哥俩在冰面上一钓就是一个钟头。

    放鱼的水洼热闹得像炸开了锅,鱼挤得满满当当,鱼尾扑腾个不停,多出来的都快蹦到外面去了。

    两条金鳞赤尾的鳜鱼;两条狗鱼,个头不小;还有三条柳根鱼。

    这一趟下来,收获那叫一个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李冬生心里默默算着自己的幸运值,就剩两点了。

    寻思着差不多再钓上一条鱼,就可以收拾家伙事儿回家了。

    明天把鳜鱼和狼皮子给柳爷送去,那狼肉就给供销社马主任,剩下的鱼,就分给谢满仓和关岭。

    这日子一天天过,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,李冬生心里还挺感慨。

    “啧,要是能再钓个王八就好了,老人家一般都稀罕这东西。”

    李冬生鼻子冻得通红,打了个喷嚏,嘴里嘟囔着。

    “哥,这天儿冷得狗都不爱动弹,王八更懒,要不咋骂人都骂懒汉王八蛋呢!”

    石虎咧着嘴,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接起话来。

    哥俩正唠着呢,对岸突然传来冰爬犁“吱呀吱呀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嚯,这不是冬生嘛!”

    看鱼的老徐头挑着两扁担,晃晃悠悠地过来了,冻得红扑扑的脸从围脖里探出来。

    “队上正组织刨粪堆呢,你俩倒会找地方偷懒,在这儿享清闲呐!”

    石虎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鱼往棉裤裆里塞,同时用身子紧紧挡住身后的水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