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虎累得像滩泥,实在不想动弹。

    瞅瞅外头黑透的天,苦着脸对李冬生说:“哥,明儿个去不行吗?这眼瞅着都黑天了,黑灯瞎火能钓着啥呀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,吕彩兰正在厨房刷碗,听到动静,也赶忙出来劝道:

    “冬生不用这么着急吧,咱家现在吃喝都不缺,别累着自已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比起这个,兰姐家闺女今儿个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李冬生一听,就知道自己娘又要催他去相亲了。

    他可不想听这些,照着石虎的屁股踹了一脚,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就往门外走。

    李冬生自己也累得够呛,可他心里清楚,今天的幸运值,过了凌晨就没了,可不能白白浪费。

    大冬天的,夜晚比白天冷多了。

    这几天虽说没下雪,可那风一刻都不停。

    两人出了村子,夜色浓稠得化不开,风刮在脸上,就像刀子在割肉。

    要不是身上穿着厚实的军大衣,脚上蹬着暖和的狍子皮靴。

    光是这股子冷劲儿,就能把人冻得原地打哆嗦,一步都不想往前挪。

    “哥……咱这不是有福不会享,偏要找罪受嘛。阿嚏——!”

    石虎一边走,一边抽抽搭搭地发牢骚。

    “家里热乎的炕烧得滚烫,往上面一躺,再整两口酒,吃点小菜,那得多得劲儿啊。”

    俗话说,由奢入俭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