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确感觉自己快死了。

    身处无尽冰冷的黑暗中,好像又掉入了小时候的那条冰河。

    他努力挣扎,想要睁开眼睛,浮出水面。

    一不小心呼了口气,进入肺里全是冰渣子,刺得五脏六腑生疼。

    他不想死,也不能死。

    否则这些年的忍耐,算什么?

    沈确头脑昏沉,身子直往下坠,想咬破自己的口腔来保持清醒。

    可他实在太累了,连这点力气也使不上。

    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,身上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裹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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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近真看着姜昭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,又给沈确盖上,接着还使唤自己把这个臭男人抬到了她隔壁的屋子里。

    心中十分气恼却又不能对姐姐发火,只能对着府医呵道:“还不快给沈确治好,要是再让大姐姐担心,你就滚出国公府吧!”

    府医战战兢兢地把完脉,回禀道:“沈公子本就有常年积累下的内伤顽疾,加之近日受了伤又挨冻……”

    府医看了看姜近真警告的脸色,停顿了一瞬,话锋一转:“不过,只要好生照料便无性命之忧,大小姐可以放心。”

    床上的少年脸庞瘦削,唇瓣毫无血色,浓密的睫羽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,散乱的发搭在额前,好似一个将要破碎的瓷娃娃。

    姜昭有着昨日的教训,今天并未把沈确带回自己的房间,而是放在了隔壁屋子里。

    “姜近真,你买些东西将这屋子装扮一下,以后沈确就睡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