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这边。”凝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,既能听到周围学子们的讨论,又能避开他人瞩目。

    “你们听说了吗?我们的肃州已经是摄政王的封地,如今摄政王已经到来,还不知会不会更改肃州的策令。”有学子忧心忡忡地说。

    “摄政王是在雍朝被当庶子养大的,肯定见识浅薄,胸襟狭隘,如何能管制肃州,我看啊,他就在这里当个富贵王爷,别随便发布什么政令才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大的胆子,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不怕被拉去砍头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忘了,摄政王还是镇抚司指挥使,你知道镇抚司是做什么的吧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刚才还议论摄政王见识不够丰富的学子纷纷变了脸色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正常辩论,又没有刻意诋毁,摄政王若是连我们的言语都容不下,那还如何管理肃州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肃州百姓坦率直言,学不会王都城那些迂腐,说一半不说一半。”

    清丽悦耳的声音响起,虽然对方刻意压着喉咙,却还是能听出说话的是个女子。

    沈卉宁侧眸看过去,说话的是个穿着月牙白书生服的年轻少年,看样子是女扮男装,她坐在学子之中,单手执扇,侃侃而谈。

    “李初贤弟说得有道理,我们是肃州书院的学生,学生辩论,什么都能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们说,摄政王来到肃州,最大的影响会是什么?”李初手里拿着茶杯,却一直没有动。

    “还能有什么,摄政王人未到,我们鹰嘴湾都快被铲平,日后啊,只怕还有大变化。”

    李初笑了笑,“肃州官府向来都是由世族举荐子弟,自从肃州成了摄政王的封地,要紧管制都是内阁指派,可还有肃州世族子弟的位置?”

    “摄政王若是要更改策令,我们以后想要入仕报效朝廷,说不定都难了。”李初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为何?”沈卉宁含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