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槐奚还是想继续解释,他凤眸微抬,有几分气鼓鼓道:“阿晏,你不知道那谁把这身衣裳夸得天上有,地下无,还说穿在槐奚身上,自然是让天下女子尽折腰……槐奚不是想着阿晏就在前厅吗?便……穿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沈槐奚停下脚步,看向江晏栖,“阿晏,你觉得槐奚好看吗?”

    江晏栖气笑了,她还说沈槐奚为何一直揪着解释不放,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
    要摸着良心说,即使麻布口袋,少年也是风华冠绝。上奚族人哪有丑的?何况还是沈槐奚这个血脉纯正的少主,江晏栖淡淡道:“还行吧。”

    沈槐奚微微蹙眉,少年净白无瑕的面庞在两淮的温平下有种月光如素的美意,他长眉如墨,平添几分灵采。他这神情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的,遂认真开口,“那比之君上呢?”

    江晏栖就知道是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倒是没完没完了。

    江晏栖诚实开口,一劳永逸,“君上是天人之姿。”

    沈槐奚听后,眸暗了暗,却一反常态,淡淡颔首,“嗯……天子嘛,自然是天人之姿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同江南十三军一同前去鹤柘的前一晚,月华如练。

    江晏栖这些天闲来无事,便搬了几本月麓书院的典籍来,只是因着第二天一早便要离开,她今日早早的便熄灯了。

    窗纸窸窸窣窣地传来了摩擦声,很小,在寂静的夜晚却格外明显。

    因着曾经在北暮的那段日子,江晏栖的睡眠是反射性的极浅的。她微微抬眸看向窗边,月华下,一个低垂的黑影在窗纸上贴着。有一截竹管被伸了进来,还冒着缕缕白烟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晏栖真的沉默了。她其实也看过些流行街坊的话本,多是闯荡江湖的撰写。有一章便是竹管烟雾。

    只是这个应该得分个情况吧。

    江晏栖目测自己这个房间还是挺大的,月麓书院是大齐第二大书院,就这一间客房大概有六十平米的占地。那窗户离床榻甚至还隔了半幕屏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