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山崖的风,像一个患了强迫症的人的手,非得把山上能剋得动的东西,都给剋下来。

    剋不动,就发狂的尖叫。

    这风怕是疯了。

    “他”心里嘶吼的声音,比疯了的风还疯狂,脸上却不动声色,古井无波。

    现在,“他”跟那银链的主人对峙,在狂风中,身形一晃不晃,顽固得似两块牛皮癣,说什么也不会从细窄的小道上掉下去。

    “他”声音弱得几乎要飘散风中:“我真没想到……是我有什么地方对你不住?”

    银链的主人皱眉,有些激动:“你这样问,难道以为我跟那些个觊觎你妻儿的目的相同?你就是这样看我的?”

    “他”轻声道:“不然呢?”

    “我是为了救你!”

    “他”说:“我不要你救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当然会这么说,因为你已经被那女妖的妖术给魇住了!”

    “他”深吸了一口气,忍着怒意,道: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那只是你以为的!如果你清醒,怎么可能爱上妖物?”

    “他”冷冷地道:“因为我一向就不是守规矩的人,否则,当初怎么会傻到舍命救你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银链的主人窒了一下,本已气满胸膛,突然平静下来,道:“不必多费口舌,你既然不肯说她的下落,就跟我回去吧。”他冷峻地道:“以你现在的伤势,是斗不过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”知道这是实话。